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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没有正面回答她,但那一声声恨铁不成钢的“造孽”,已经说明了答案。

“软软,委屈你了,我现在就把他们喊回来给你道歉!”

傅母眸底闪过一丝恳求,接着说:“算妈求你了,再给晏礼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软声音淡漠:“傅姨,我已经给了他九十九次机会了。”

一声客套又疏离的“傅姨”,把傅母彻底拉回了现实。

见她还欲说些什么,苏软把包里的离婚证翻出来给她看,

声音很平静,“我已经办好移民的手续了,半个月后就要出国回家了。”

她曾经为了傅晏礼放弃太多太多了。

放弃了自由,放弃了做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放弃了。

像个赌徒一样为了傅晏礼留在原地,最终却满盘皆输。

但苏软不后悔,人嘛,非得撞一撞南墙,等到头破血流了才能明白一些事。

傅母离开之前,苏软请求她:“他们既然真心相爱,就别再为难他们了。”

傅晏礼的哥哥早就去世了,阮流筝也算是自由身,和傅晏礼本该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

却碍于傅母的阻挠和所谓家族的面子,他们煞费苦心地暗度陈仓,才酿成了今天这个结果。

但苏软,又何尝不算是这段三人行的牺牲品?

在医院的两天里,苏软的日子过的很舒坦。

直到傅晏礼破门而入,打碎了所有的安宁。

傅晏礼怒不可遏,盯着她的眼神如同冰封,

“苏!软!你非得做这么绝吗?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什么都不说,表面装的多爱我,背地里又和我妈告状!”

状况外的苏软茫茫然对上他那双薄怒的眼睛,手机里传来傅母的信息。

【软软,妈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希望你能再给晏礼一个机会,我已经把他喊回来给你赔罪了,你们好好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苏软无奈,这哪里是赔礼道歉,这分明是兴师问罪。

下一秒,苏软的手机被猛的抽走,狠狠摔碎在地上。

傅晏礼冷笑着讥讽,“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跟我妈告状?”

盯着破碎一地的手机,苏软的目光瞬间冷淡下来,幽幽望向傅晏礼。

她是爱他,但她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人,

“你想怎么样?”苏软的声音很淡,淡到没有一丝感情,被子掩盖下的双手却是死死攥紧床单。

傅晏礼冷笑:“跟我回老宅,筝筝还在那里受罚。”

门外的保镖蠢蠢欲动,只要苏软敢说一个“不”字,他们就会粗暴地把她抓回去。

但苏软配合到不能再配合,平静答应:“好,我跟你回去。”

傅晏礼怔愣了一下,但救妻心切的他无暇思考太多,拽着苏软一路飙车回了傅家老宅。

阮流筝跪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紫的嘴唇直哆嗦,一副忍辱含悲的模样好似雨打梨花般我见犹怜。

傅晏礼瞳孔瑟缩,却碍于傅母的绝对权威隐忍的青筋暴起,

只敢默默为心爱的人撑起一把伞,挡下所有的风雪。

苏软淡淡挪开目光,心中却有一丝丝苦涩。

这样的偏爱,傅晏礼从未给过她一分一毫。

她信守承诺,好说歹说一番,傅母才放过了阮流筝。

解脱的瞬间,阮流筝倒在傅晏礼怀中,

后者则心急如焚地把人送去了医院,好似抵死缠、绵的爱人。

傅母气的血压飙升,气急攻心之下猛的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软连忙把人送去了医院,等傅母的情况稳定了才离开。

路过阮流筝的病房时,苏软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傅晏礼寸步不离地守在阮流筝身边,望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缠、绵缱绻。

却在对上苏软时目光瞬间冷淡下来,粗鲁地把她拽到楼梯间。

“苏软,我们做个交易。”傅晏礼的声音泛着冬夜的凉。

苏软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就听见他继续说:“我知道你爱我,我给你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机会,继续做我名义上的妻子,替我和筝筝打掩护。”

“作为报酬,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还会把傅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给你的孩子。”

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苏软红着眼睛气笑了。

明明是傅晏礼在求她,但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提出这些荒谬的要求吗?!

苏软真的很想问问他,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要对她这么残忍?

但是在看到傅晏礼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后,苏软唇瓣张张合合终究是没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好,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