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本大爷便是拆了你的门儿又如何?呦呵,本大爷这趟还真没白来啊!
一个小白脸竟然藏了这么多娇俏小妞在屋里,你这小体格也不怕肾虚?!”
黑甲大汉心痒难耐的看着院里的莺莺燕燕啧啧称奇。
他嘴角边随着真情流露而溢下的口水,在胸前的甲胄上迅速冻结成冰。
大汉环顾一周,流里流气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无比嚣张道:
“小白脸,本大爷我看上了你这黑帝山庄,这名字与大爷我的气质非常吻合。
你现在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然后给大爷我麻溜的滚蛋!
这些妞儿都留下,给爷爷我揉肩、捶背、暖床!哈哈哈哈!”
大寒鄙夷道:“好家伙,我直说好家伙!他这儿还没霸占成功呢,就连山庄的新名字都想好了?”
冬至无奈道:“有没有可能是他认错字了?”
易云天十分嫌弃的掏了掏耳朵,头也不回的向内院走去,边走边不耐烦道:
“情况有变,计划更改,两刻钟之后,荒草庐院内涮火锅、吃烤肉、过元宵!”
几名丫鬟恭敬道:“遵命!恭送公子。”
黑脸大汉对易云天展现出的极致杯格很是不爽,刚要呵斥,却又听见谷雨淡然开口:
“一个先天初期,几个三流,其余不入流,老规矩,先天以下都归大寒,其余人不许抢!
那个最讨厌、最**的黑厮,你们看着办,但只准一人出手,至于这些战马,尽量别伤了,牵去后山马场先养起来。”
她吩咐完便牵起霜降小手急行数步赶上了易云天的步伐。
易云天见两人赶了上来,自动忽略了身后的打杀声音,伸手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无奈问道:
“白露传来的情报上说来的会是战候战天歌,最不济也是他儿子战无命,还要带着换防归来的飞翼军亲卫,但来的时间应该是三日后正月十八我及冠之时。
怎么提前了?来的还是这种货色?我一个被禁足的落魄少年,刚过完年大正月的就欺负我,我也就忍了,可这么埋汰我本公子可接受不了。”
谷雨闻言苦笑道:“公子,奴婢也是一头雾水,白露自负责大夏境内情报以来从未出现过纰漏,可这次。。。”
霜降疑惑道:“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三人讨论期间,外院的杀戮声、喊叫声、求饶声已然渐渐平息。
冬至走到易云天身前恭敬道:“公子,都处理好了。
大、小雪她们正在撒化尸水,大寒因为要清理残留的血迹有点不高兴。”说罢掩嘴轻笑一声。
易云天笑道:“辛苦她们了,有劳你也去助大寒清理下血迹,然后让她赶紧去看看潇潇。”
看着冬至逐渐委屈的神情,易云天赶忙哄道:“今晚的羊里脊肉都给你和大寒,公子亲自刷好了沾满麻酱韭花夹给你们吃。”
冬至的俏脸这才多云转晴,乐呵呵的转身去了。
易云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思索道:“会是哪一方的人呢?
在一个这么不恰当的时间,派一支这么智障的队伍,来一座这么危险的山庄,搞一次这么粗浅的试探,挨一顿这么毒的打,死一地这么不明不白的人...”
谷雨听了咯咯娇笑道:“公子,你现在的样子和大寒一模一样。”
霜降迎着易云天询问目光轻轻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几天本公子饿的和灯笼一样。
霜降,去把老头子藏在功法阁《九鼎风雷掌谱》那层架子正下方右手第三块地板下面那坛五十年的女儿红拿出来温上!
你别惊讶,公子我什么都知道,什么天人境高手?
他上次偷喝的时候,公子我刷一下就闯进去了,他还不是手忙脚乱的?
他以为我没看见他藏酒,我也装没看见,要不今天怎么能喝到?
气死他个老酒鬼,过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马上及冠了也不说早点回来张罗。”
嘴上说着狠话的易云天神情却颇有些伤感,眼睛也有些发酸。
谷雨、霜降对视一眼,静静陪着他继续向荒草庐走去。
荒草庐,顾名思义,是整座墨啻山庄里最...
最富丽堂皇的一间屋子!
是的,易云天为这间即便是皇帝想修建来居住,也会被御史舍命参上一本的奢华房屋命名为:荒-草-庐!
就连被他称为古往今来脸皮最厚、下限最低、最没高手气度的墨啻山庄老庄主,都曾因为这间屋子的实质与名头严重不符不止一次的笑话过他。
金碧辉煌的荒草庐院内,一口大铜锅和烤肉铁架已经支棱了起来。
随着寒风不断舞蹈的旺盛火苗和火锅内已然微微冒起小水泡的汤汁,让满地的积雪减少了不少寒意。
二十四节气目前在庄内的十二人,除了已闭关近半年的惊蛰和为她护法的芒种、还有还在望月阁哄木潇潇的大寒外悉数到场。
分别是谷雨、小暑、大暑、立秋、处暑、霜降、小雪、大雪和冬至。
易云天对着立秋和处暑笑道:“山庄的大门今日被轰飞了两次,你俩都没舍得露面?”
立秋云淡风轻道:“姐妹们外出采购,我和处暑饿的前胸贴后背,一动也不想动,索性就比谁打坐时间长。
我几乎都要赢了,听见前院声音时眼珠子动了一下就输了。”
处暑笑道:“姐姐的身材,前胸和后背能贴住,妹妹我可不行。”言罢骄傲的挺起了宽阔的胸襟。
易云天看着得意的处暑和略感自卑的立秋无奈道:“说的真好,听着真不错,你俩给本公子回去继续比。”
两个姑娘嘿嘿笑道:“那可不行,我们要吃饭,要吃肉!”
“这倒是,本公子也要吃肉!”
易云天笑道:“一场大雪耗光了山庄补给,这几天可给本公子饿坏了。
霜降,本公子五十年的女儿红呢?你切点姜丝,这个时节也没青梅,你去新到的蜜饯里寻一寻有没有话梅。
有的话和冰糖一起放上些煮上,嘿嘿,想着就美!”
易云天闭上双目憧憬着,神情满足而陶醉。
霜降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公子...酒...酒没了。”
易云天看着霜降空空如也的双手正蒙圈之际,经常蒙圈的大寒张着胳膊、摊着满是血迹的双手闪现到了众人眼前:
“霜降姐姐,我酒呢?刚才公子说了,女儿红唉,五十年唉,五十年前还没有咱们二十四节气呢,就有这酒了,那不得香死啦?怎么就没了?”
谷雨哭笑不得,从屋内端来一盆清水为她洗去小手上的血迹,嗔怪道:“你呀,都十六了,女孩子家家的,别这么冒失和嘴碎。”
大寒刚刚听劝闭嘴,易云天又拍案而起道:“对啊!霜降,本公子的酒呢?”
霜降急忙双手奉上一封书信:“公子,这是凌云刚刚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