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苏雨晴发的博士毕业典礼照片时，就知道我和陆明川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他的学生、同事们都在等这一天。
我划着那条配着学位授予仪式的动态，看到了无数熟悉的回复。
陆明川的同事、学生纷纷留言：
【晴晴，终于等到你回来啦！实验室还给你留着位置呢！】
【教授天天提起你呢，说没人比你更懂他，我们都要吃醋了。】
这群人，见到我时总是很客气。
我陪陆明川参加学生聚餐，他们恭敬地叫我师母，喊完就低头看手机，再不愿多说半句。
我清楚地读懂了他们投来的目光。
他们看我时，眼里带着遗憾。
他们都觉得陆明川和苏雨晴是最配的一对。
只是碍于身份，无法将爱意宣之于口。
但这样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情，却更让人意难平了。大家都希望，故事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从本科到硕士，苏雨晴一直是陆明川的学生，后来成为他带的最出色的研究生，所有人都说他们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如果苏雨晴没有选择去国外读博的话。
我曾在实验室见过苏雨晴和陆明川的合影。
苏雨晴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穿着白大褂站在他身边，眼里闪着的光芒和陆明川一样，我都觉得他们般配。
陆明川的好兄弟沈默曾经喝醉后对我说：“你也别怪明川对你冷淡，他这些年一直放不下雨晴。那丫头就是他的软肋，要不是她非要出国，他们早该在一起了。”
说完他就闭嘴不言，但我都明白。
这意思无非是说陆明川错失了最心仪的人，才会不得已娶了我。
她对他而言，是最得意的学生，是永远的遗憾。
平时不会特意提起，也不会表现出来。但想起时，还是会恍神。
他们见证过他为她熬夜改论文、指导实验、担心她的前程，最后却成了一场空。
再看我和陆明川，难免觉得索然无味。
其实陆明川对我也不差。
他很注重形象。
在任何场合，都给予了我作为正牌夫人应有的尊重。
我跟他去学校食堂吃饭，吃完他会陪我在校园里散步。
我脚扭伤了，他就停下来，背对着我微微弯腰，夜色中，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他轻叹道：“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