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列的雪松味萦绕鼻尖,夏安倾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犹如铁钳一般的大掌,呼吸被一寸寸掠夺。
他喵的。
天崩开局啊!
“我,我什么都不想干。“
夏安倾几乎是费劲全身力气,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我只是想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闻言,冷昱枭犀利的眯起双眸。
眼看着夏安倾真的要断气了,他才猛的松开她。
夏安倾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吸着口气,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森冷低磁的声线。
“夏安倾,本王不管你想做什么,但,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有一点旁的心思,这酒盅。”
冷昱枭手中不断用力,直到刚才那酒盅在他手中变得四分五裂。
“便是你的下场。”
说完,拂袖离去。
看着他离开,夏安倾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着门外的守卫,还是没敢露出一丝一毫马脚,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忍着不适闭眼入睡。
看似平静。
实则被子里的两条腿抖如筛糠。
原主手上没有权利,只要冷昱枭不松口,根本无法改变嫁给冷昱枭这件事。
看来,以后该如何和这个大杀魔相处,还得另想对策……
——
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撒落在铺满红缎的喜塌上。
房门“吱呀”一声,婢女喜儿端着铜盆进来,瞧着夏安倾还在熟睡,惊道:“王妃娘娘,您怎么还睡着?”
她忙走过去,将夏安倾摇醒。
“已经辰时了,咱们该去向端妃娘娘敬茶了。”
夏安倾抗争不过,只能被强行拖拽到了梳妆镜前,迷迷糊糊的让喜儿给她梳洗打扮。
一炷香后,坐上了去往宫中的轿撵。
到了怡春宫时,端妃已经在等候了。
只见她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姣好,眉眼间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端庄,尽显皇家气派。
这便是原书中冷昱枭的生母、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江淑意了。
只不过端妃一直都嘱意凝香郡主成为冷昱枭的正妻,故而对她这个庶女出身的儿媳极为不满。
若是她没记错原著中的剧情,今日敬茶,便有一个下马威。
夏安倾稳步走进,福身行礼:“安倾给母亲请安,愿母亲身体健康,福寿绵长。”
说罢,就要伸手去接宫女早已准备好的茶盏。
可就在那指尖刚刚碰到茶盏时,宫女忽然歪了下托盘,那茶盏便倒了。
夏安倾躲避不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肌肤上,只觉得一阵刺痛,不多时,手背上就已然留下了一片红肿。
“王妃娘娘受罪!”
宫女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端妃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痛不痒的呵斥:“毛毛躁躁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赶不赶紧重新换一盏来?”
“等等。”
就在端妃以为夏安倾会忍着不发时,夏安倾忽然清脆开口。
“母妃,安倾觉着觉着此宫女如此浮躁,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都能出错,实在是不该留,若是日后在更重要的场合出现纰漏,岂不是有损了母妃和王爷的颜面?”
说着,还端庄地行了一礼:“母妃,安倾并非是小肚鸡肠不容人,只是为了母妃着想,还望母妃明鉴。”
恰时,冷昱枭那么高大挺拔的身影踏入殿中,刚好听到这番话。
他如鹰般犀利的眸扫过夏安倾红肿的手,又将目光落在宫女身上。
只见这宫女模样周正,五官精巧,眉眼间都透着几分狐媚…
他双眸半眯,瞬间想起了前世。
此女是母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却在后来利用母妃信任,偷偷爬上的父皇的龙床,和母亲平起平坐,甚至处处挤兑,父让皇和母妃之间有了隔阂…
只是。
冷昱枭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安倾的背影,下颌线紧绷。
这个女人这般狠毒的处置这个宫女,莫非也是知道了今后的事情?
想到昨日她的反常,冷昱枭怀疑的心思更甚。
莫非…她也重生了?
“娘娘!”
这时,妇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端妃脸色阴沉,瞧着夏安倾这副柔弱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
一个庶女,在她这里受了气默默咽下便是,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反击!
冠冕堂皇,放肆至极!
她面容尖刻,欲要发作时,却听冷昱枭冷冷的开口。
“母妃,夏安倾说的不错,此等小事都做不好,若是以后到了更大的场合,那还了得?”
男人嗓音低沉有力,清晰的回荡在整个厅内。
端妃一怔,刚要说什么,冷昱枭便抬起手,冷道:“拖下去,杖刑。”
“王爷,王爷奴婢知错了,王爷!”
“娘娘,求求您救救翠珠吧,娘娘!”
宫女的哀嚎响彻大殿,冷昱枭却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甚至眼皮都没曾眨上一眨。
夏安倾心中吐槽。
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沙漠,真是冷血。
只是…
适才端妃娘娘明明都要生气了,为何冷昱枭会帮她?
奇怪…
有冷昱枭在,端妃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忍着没再说什么。
敬茶结束后,夏安倾和冷昱枭共同回到衡王府。
夏安倾刚要和他道谢,试图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谁道,冷昱枭却忽然开口。
“你今日冲撞了母妃,就罚你在这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吧。”
夏安倾:?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冷昱枭的背影,被气笑了。
莫名其妙吧?
她这分明是做好事不留名!
自知反抗无用,夏安倾只能忍着气乖乖的在院子里跪下。
夏日的阳光充足,不多时,夏安倾便觉得头晕目眩,就连胸口也阵阵开始发慌。
该死。
难穿书穿的把心悸这个老毛病也带上了?
夏安倾气恼,用力捂住胸口,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低落。
时辰流转,夏安倾只觉得心悸越来越严重,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开始模糊。
终于,再跪不住,眼前一黑,直直的摔倒在地。
—
冷昱枭得到消息后,来到偏殿,太医刚刚诊断完毕。
“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王妃娘娘身子骨弱,大概是因为恐惧再加上劳累引起了心悸,下官已经为娘娘施针,不多时便可醒来。”
“心悸?”
冷昱枭眉心一紧,望向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夏安倾。
前世,这个女人好似并没有心悸的毛病,经历了诸多事,也未曾见她哪里不适。
怎的今生忽然就有了…
“娘娘,您把药喝了呀,不喝药怎么能好呢?”
喜儿跪在床边,拿着汤勺焦急地给夏安倾喂药,却怎么都喂不进去。
见状,冷昱枭敛起思绪,大步跨过去,直接用大掌钳住夏安倾的下颚,多过喜儿手中的汤碗,对着夏安倾的嘴就往里灌。
“咳咳!”
夏安倾被猛地一呛,醒了。
冷昱枭冷笑,将空了的碗递给一脸怔愣的喜儿,居高临下的问。
“你自小就有心悸之症?”